第34章 脏
粗壮的树干，繁茂的枝桠，每一处都盛开着浅黄色的小花丛，密密麻麻的遍布在整个树冠上，其间还夹杂着不少迎风飘扬的各色绸带。
“哥哥，我们系在哪里比较好？”许其安看着已经被系的满满当当的桂树，有些苦恼。
百多年来，学校从来没有组织过清理这桂树上系着的绸带，仍由它们捆扎在上面，除非自己被风吹跑或者折枝落下。
柳初繁看了眼头顶的桂冠，也不算无从下手，指着一处他瞥见的间隙道：“那里可以系，我抱你，你来。”
顺着柳初繁所指的方位望去，果然有一处没有系绸带的枝桠，这高度，许其安猜测多半是太高了，其他人够不到才空出来了漏网之枝。
“好。”
许其安点头答应，接过柳初繁手里的两条绸带，对着柳初繁张开双手，准备迎接抱抱。
结果柳初繁直接蹲下抱住了许其安的膝盖后的腿弯处，轻轻松松的一把举了起来。
抬手就能够到枝桠的许其安再次体验到自家小哥哥这强劲有力的臂力，虽然和他想象中的浪漫揽腰抱不一样，但是这样也挺不错的，小哥哥的头自己贴在了他的腰腹处。
许其安庆幸这些年他有坚持锻炼，腹肌还在，不然这会贴着他小哥哥脸的可能就是一坨赘肉了。
三两下给系好柳初繁的两条绸带，然后才开始系他自己写的，可就在系最后一条绿色的时候，一阵风吹过，许其安的眼睛不小心进了风沙，刚松开一只手揉了下眼睛，就看见直接被卷走了的那条绿色绸带，那是他亲手写着祝小哥哥永远平平安安的绸带。
“哥哥，绸带被风吹跑了！”许其安惊呼道。
一直关注着许其安状态的柳初繁赶紧将人放了下来，拉住许其安还在揉着眼睛的手，皱着眉呵斥道：“别揉了，都红了。”
“哥哥，绸带……”
许其安着急的想去追回来，却被柳初繁拉着动弹不得。
“眼睛还要不要了！”柳初繁双手固定着这人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可是……”许其安睁着一只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已经被风卷跑很远了的绸带。
柳初繁松开箍着人肩膀的手，改为双手捧着许其安的脸，神情严肃的说道：“别动，先处理沙子。”
被捧着脸的许其安呆呆地愣在原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虽然很可爱，但是也很可怜。
闭着的那只眼睛已经有些被这人揉的通红了，卷翘浓密的眼睫毛上也沾着点湿润的生理性眼泪。
“哭得出来吗？”柳初繁关切的问道。
“啊？”许其安不理解。
“算了。”柳初繁叹了口气，他忘了这人是在国外长大的了，对着许其安命令道：“闭眼。”
乖巧听话的许其安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突然感觉到自己后颈上覆上了一只手掌，和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一场盛大的烟花在心底绽放，将那一股桂香封在了口中，唇齿间炸裂。
他的小哥哥在亲他！
柳初繁灵活的用舌尖撬开许其安的牙齿，引着他的舌尖在口腔里四处逃窜，和心底乱撞的小鹿一样，不认路。
第一次接吻的许其安完全处在被动状态下，双手僵硬的垂在身体两侧，甚至都忘记了换气，整个人满脑子都是哥哥在亲我和哥哥亲我了。
直到一丝生理性的眼泪出现在了许其安的眼尾处，柳初繁才用空出的那只手给轻轻拭去。
看着现在双眼都泛红的人，柳初繁咽了下口水，松开了扣住许其安后脖颈的手，轻咳了一下。
“抱歉，未经允许。”柳初繁解释道：“这里泥土风沙有些重，不方便给你吹出来，你自己又哭不出来，我才亲你的，如果冒犯……”
“哥哥！”许其安眨了下已经不觉得难受的眼睛，闪着泪光的看着柳初繁说道：“再亲一下！”
这话一下子让柳初繁懵了，呆愣的看着许其安，“啊？”
“再亲一下！”许其安一说完话就直接吻了上去。
学着刚才柳初繁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扣住柳初繁的后脖颈，另一只手紧紧揽着柳初繁的后腰，略显笨拙的闯入柳初繁的空腔，一路横冲直撞。
“嘶……”柳初繁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抵住许其安的额头，有些口齿模糊的说道：“你跟我接吻还是打架呢？牙口挺好啊。”
许其安腼腆道：“哥哥，对不起，第一次不太会，你让我再试试。”
“滚犊子。”柳初繁不客气的敲了下许其安的小脑袋瓜子，觉得这真是好气又好笑。
蓦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咔嚓声，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去。
是熟人。
“柳教官，许同学。”夏夏放下手里的拍立得，挂在脖子上，走到两人面前打招呼，笑着说道：“你们挂绸带了吗？我听他们都说c大的桂树比寺庙都灵验。”
“挂了。”柳初繁不避讳地牵着许其安的手，摩挲了两下以示安抚。
全程眼里只有相机的许其安客气的开口问道：“我可以看看你刚刚拍的相片吗？”
“当然。”夏夏将还拿在手里的照片轻轻甩了甩，捏着一个角递给许其安，还不忘解释道：“它还没有完全显影出来。”
照片的主角是桂树，只是柳初繁和许其安意外入了镜。
两人出现在照片的左下角，在柳初繁敲许其安的头那一瞬间定格，藏在眼底的宠溺和深情尽显无遗，像是要把人溺死在其中。照片里的许其安没有半分躲闪躲的意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柳初繁，爱意直白又热烈。
许其安看着手里的照片目不转睛，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了。
“这张照片可以卖给我们吗？”柳初繁注意到了许其安的喜爱，主动问道。
听见小哥哥在谈论照片的事情，许其安立马抬起来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夏夏看，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一种“你敢不同意就试试看”的气势。
“如果你们喜欢直接送给你们好了。”夏夏大方的摆了摆手，说道：“可惜这是拍立得，没有重来的机会。”
拿到钟意的照片，回寝室的路上许其安整个人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他觉得幸好这是拍立得，没有重来的机会。
不然就会是拍下一个笑得不太自然的小哥哥了。
“就这么喜欢？”柳初繁拿出钥匙开门。
许其安疯狂点头，语气非常坚定道：“当然！”
将人领进宿舍，已经在柳初繁寝室睡过两晚的许其安，趁着昨天中午钥匙在自己手里，把他晚上要换洗的衣物都放了两套过来。
“哥哥，我先洗澡去了。”
许其安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照片轻轻放在桌子上，转身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干净的睡衣，中途还偷看了好几眼柳初繁的反应。
这小眼神看得柳初繁想笑，他在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衣柜上挂着的小锁被换了一个方向。
不去拆穿，也不给反应，就想逗一下这人玩。
果不其然，许其安抱着手里的衣服，不解的问道：“哥哥，衣柜里多了别人的衣服，你就不感到奇怪？”
柳初繁好笑道：“不奇怪啊。”
脑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许其安委屈的扁着嘴，小声嘀咕道：“哥哥的房间是谁都可以进的吗？”
瞧这话说的，柳初繁将人抱进怀里，抬手揉了揉许其安委屈到垂着的头，温声说道：“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只有一个叫许白的小朋友可以进，心里也是。”
“哥哥……”许其安一愣，他的小哥哥什么时候知道了？手里换洗的衣服被他蹂/躏成皱巴巴的一团。
“许小白，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柳初繁放开怀里的人，目光直视着对方有些闪躲的眼睛，语气带上了些强硬，道：“回答我。”
许其安想往柳初繁的怀里钻，但肩膀直接被柳初繁牢牢按住，不痛却也动弹不得。
见人低着头，僵硬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柳初繁松开了按住他肩膀的手，改为捧着许其安的脸，强行对视。
“回答我。”柳初繁再次问道。
“哥哥~”许其安放软语气，想着撒个娇就过去了。
可这次柳初繁没有理会他的撒娇，依旧强硬，“回答，许小白。”
许其安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
“脏……”
说完就闭上了和柳初繁对视的眼睛，不敢看柳初繁的反应。
虽然能大概猜到一些答案，但亲耳听见还是会难受，就像将整颗跳动的心脏直接放进搅拌机里，再把刀片旋转的速度开到最大。
“许小白。”
柳初繁蜻蜓点水般吻了下许其安的嘴唇，将人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不脏。”
怀里的人不吭声，柳初繁就一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着后背，一边说着话。
“许小白是我最喜欢的小孩。”
“不知道许小白还记不记得和他的小哥哥第一次见面，不过既然某个小朋友都留着那块小石头，那应该就是还记得了？”
柳初繁在这里有意停顿了下，想等许其安回答自己，可怀里的人一直很安静，就当他打算继续往下说得时候，他听见了许其安非常小声回应。
“嗯……”
愿意出声儿就行，柳初繁继续说道：“当时某个只有四岁的小不点可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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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系在哪里比较好？”许其安看着已经被系的满满当当的桂树，有些苦恼。
百多年来，学校从来没有组织过清理这桂树上系着的绸带，仍由它们捆扎在上面，除非自己被风吹跑或者折枝落下。
柳初繁看了眼头顶的桂冠，也不算无从下手，指着一处他瞥见的间隙道：“那里可以系，我抱你，你来。”
顺着柳初繁所指的方位望去，果然有一处没有系绸带的枝桠，这高度，许其安猜测多半是太高了，其他人够不到才空出来了漏网之枝。
“好。”
许其安点头答应，接过柳初繁手里的两条绸带，对着柳初繁张开双手，准备迎接抱抱。
结果柳初繁直接蹲下抱住了许其安的膝盖后的腿弯处，轻轻松松的一把举了起来。
抬手就能够到枝桠的许其安再次体验到自家小哥哥这强劲有力的臂力，虽然和他想象中的浪漫揽腰抱不一样，但是这样也挺不错的，小哥哥的头自己贴在了他的腰腹处。
许其安庆幸这些年他有坚持锻炼，腹肌还在，不然这会贴着他小哥哥脸的可能就是一坨赘肉了。
三两下给系好柳初繁的两条绸带，然后才开始系他自己写的，可就在系最后一条绿色的时候，一阵风吹过，许其安的眼睛不小心进了风沙，刚松开一只手揉了下眼睛，就看见直接被卷走了的那条绿色绸带，那是他亲手写着祝小哥哥永远平平安安的绸带。
“哥哥，绸带被风吹跑了！”许其安惊呼道。
一直关注着许其安状态的柳初繁赶紧将人放了下来，拉住许其安还在揉着眼睛的手，皱着眉呵斥道：“别揉了，都红了。”
“哥哥，绸带……”
许其安着急的想去追回来，却被柳初繁拉着动弹不得。
“眼睛还要不要了！”柳初繁双手固定着这人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可是……”许其安睁着一只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已经被风卷跑很远了的绸带。
柳初繁松开箍着人肩膀的手，改为双手捧着许其安的脸，神情严肃的说道：“别动，先处理沙子。”
被捧着脸的许其安呆呆地愣在原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虽然很可爱，但是也很可怜。
闭着的那只眼睛已经有些被这人揉的通红了，卷翘浓密的眼睫毛上也沾着点湿润的生理性眼泪。
“哭得出来吗？”柳初繁关切的问道。
“啊？”许其安不理解。
“算了。”柳初繁叹了口气，他忘了这人是在国外长大的了，对着许其安命令道：“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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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繁灵活的用舌尖撬开许其安的牙齿，引着他的舌尖在口腔里四处逃窜，和心底乱撞的小鹿一样，不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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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丝生理性的眼泪出现在了许其安的眼尾处，柳初繁才用空出的那只手给轻轻拭去。
看着现在双眼都泛红的人，柳初繁咽了下口水，松开了扣住许其安后脖颈的手，轻咳了一下。
“抱歉，未经允许。”柳初繁解释道：“这里泥土风沙有些重，不方便给你吹出来，你自己又哭不出来，我才亲你的，如果冒犯……”
“哥哥！”许其安眨了下已经不觉得难受的眼睛，闪着泪光的看着柳初繁说道：“再亲一下！”
这话一下子让柳初繁懵了，呆愣的看着许其安，“啊？”
“再亲一下！”许其安一说完话就直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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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柳初繁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抵住许其安的额头，有些口齿模糊的说道：“你跟我接吻还是打架呢？牙口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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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喜欢直接送给你们好了。”夏夏大方的摆了摆手，说道：“可惜这是拍立得，没有重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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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会是拍下一个笑得不太自然的小哥哥了。
“就这么喜欢？”柳初繁拿出钥匙开门。
许其安疯狂点头，语气非常坚定道：“当然！”
将人领进宿舍，已经在柳初繁寝室睡过两晚的许其安，趁着昨天中午钥匙在自己手里，把他晚上要换洗的衣物都放了两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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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繁好笑道：“不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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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话说的，柳初繁将人抱进怀里，抬手揉了揉许其安委屈到垂着的头，温声说道：“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只有一个叫许白的小朋友可以进，心里也是。”
“哥哥……”许其安一愣，他的小哥哥什么时候知道了？手里换洗的衣服被他蹂/躏成皱巴巴的一团。
“许小白，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柳初繁放开怀里的人，目光直视着对方有些闪躲的眼睛，语气带上了些强硬，道：“回答我。”
许其安想往柳初繁的怀里钻，但肩膀直接被柳初繁牢牢按住，不痛却也动弹不得。
见人低着头，僵硬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柳初繁松开了按住他肩膀的手，改为捧着许其安的脸，强行对视。
“回答我。”柳初繁再次问道。
“哥哥~”许其安放软语气，想着撒个娇就过去了。
可这次柳初繁没有理会他的撒娇，依旧强硬，“回答，许小白。”
许其安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来。
“脏……”
说完就闭上了和柳初繁对视的眼睛，不敢看柳初繁的反应。
虽然能大概猜到一些答案，但亲耳听见还是会难受，就像将整颗跳动的心脏直接放进搅拌机里，再把刀片旋转的速度开到最大。
“许小白。”
柳初繁蜻蜓点水般吻了下许其安的嘴唇，将人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不脏。”
怀里的人不吭声，柳初繁就一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着后背，一边说着话。
“许小白是我最喜欢的小孩。”
“不知道许小白还记不记得和他的小哥哥第一次见面，不过既然某个小朋友都留着那块小石头，那应该就是还记得了？”
柳初繁在这里有意停顿了下，想等许其安回答自己，可怀里的人一直很安静，就当他打算继续往下说得时候，他听见了许其安非常小声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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